“鱼鱼,”她轻声说,用手指擦了一下陆景宏脸颊上的泪,“我是姐姐。”
陆景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顺从的低下头,指指医院,木讷道:“妈妈……在里面。”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安静的可怕,眼睛无神,惨白木讷。
“是胃癌,”陆景宏似乎很平淡,他垂着眼睛看自己的足尖,“她走了。”
裴茵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她轻轻喘了一声,仿佛是难以遏制痛苦的流露。
她伸手去摸他,却促促停下来不敢靠近。最后只是把身上的披肩轻柔的围在弟弟身上:
“姐姐在呢。”
夜里灯光昏黄。医院很小,老旧的墙角,蜷缩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自言父死曰失怙,母死曰失恃。
从此是孤子。
2
车不知道开了多久,裴蕴坐在副驾驶,满脸疲倦的转过头轻声问:“睡着了?”
陆景宏似乎不怎么怕生。或者说他也不在乎这些人到底会把他带去哪里,他怀里死死揣着那个骨灰盒,靠在裴茵身上。
他安静的闭着眼,呼吸平缓。
“嗯。”裴茵压低声音,她抱着小男孩,像是在安抚一只遍体鳞伤的幼兽。
裴蕴就没再说话。他快两天没有睡过觉了。裴茵问:
“哥,我们能平安回去吗。”
裴蕴顿了顿,说能。
女孩子不过十三四岁,身着白裙,纤弱如豆蔻初发。
她安静很久,说:“如果我们和傅家联姻,他们会支持我们的吧。”
“裴茵,”裴蕴说,“不要想这些,你才多大。哥哥死也不会让你……”
又沉默了很久,裴蕴:
“我送景宏和你去国外,国内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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