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勾人,带一点软的傲气。偏偏撒起娇来这么……让人心软。
说到底他看着长大的那个小男孩真正的成长了改变了。
裴景宏望着他。
很认真很仔细的看。突然说:“我认出你是你锁骨那颗痣。”
陈余愣了愣,低头。
“有一次我摔了擦破了皮,你背我上楼,”裴景宏细细描述给他听,“阳光罩着你那颗痣,一点点红,很通透很漂亮。”
陈余恍惚:“我不太记得了。”
“其实我也有怀疑,”陈余过了一会儿说,“我有一次看见你腰窝那里有疤。”
腰窝这种隐秘的地方,在唇齿间吐露便满是糜艳的意味。
但受伤的过程却很令人后怕。
“那还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裴景宏回忆,“好像是我有一次跑去买什么东西,被一根钢筋砸到了。”
确实。
陈余印象颇深的是他和陆阿姨一起回来,看见小男孩倒在血泊里那种令人崩溃的恐惧。
“…我当时可害怕了,伤口痛了好久,流了很多血,我以为我快死了,其实也没什么。”
“你把我和陆阿姨快吓死了。”陈余心有余悸,又打开吹风机帮他吹头。后怕的轻轻握着裴景宏的手,十指相扣。
提到陆晨,两人沉默一会儿,陈余关了电吹风,去吻他的面颊。很轻柔细密。
“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陆阿姨葬在哪里。”陈余轻声说。
“我……当时我不肯把妈妈留在那里,她也定然不想回到裴家,我把她带到大西洋海葬了。这是妈妈自己生前说过的。”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经历丧母之痛,带着母亲的骨灰孤身被迫离开家独自出国在外,尽管有人接应,陈余还是心疼的要命。
这种难过一时扼的他难以呼吸。
裴景宏含笑偏头与他面对面: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