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去厂里了。”
少年给他小心的刮干净脸上污渍:“那去哥哥家,哥哥先给你消个毒,这水太脏了。”
筒子楼里阴暗逼仄,弥漫着股奇怪的仿佛发霉的味道。也不知道哪里漏了水,水泥楼梯也湿漉漉的。
陆景宏其实挺怕黑的,他把脑袋埋到少年脖颈,老老实实的团在他怀里。
要抱这么一个小朋友上五楼还是很吃力的,中途少年把他轻轻放下来,转了个身把他背起来。
快到五楼采光好了,阳光把他们笼在里面。
“哥哥,”陆景宏小声说,“你锁骨上有颗痣。”
是颗不起眼的小痣,被光打的很通透。
少年“嗯”了声,淌着汗把他背到了五楼。
陆景宏是没有家里钥匙的,只能来他家。
他开了门,把小男孩放在凳子上,拿了药箱。
陆景宏膝盖上红的要命,手肘擦破一大片,还有七七八八的擦伤。皮肤白,特别显眼。
少年一边用酒精消毒一边哄他。
“陈余哥哥,”陆景宏眼里一片泪,委屈的要命,“……疼。”
少年揉他的头,从抽屉里摸出一大袋糖来:“别哭别哭…吃点甜甜的。”
这糖不大便宜。
很好吃,陆景宏接过,道谢,把另一颗剥了递给少年。
少年接过却拿糖纸又包起来。
陆景宏看着他。
“甜吗?”
“甜。”
“来哥哥家吃,专门给你买的。”
陆景宏点点头,少年拿温毛巾给他擦干净污渍。
“陈余哥哥,”他小声问,“你别去…上次那个餐厅打工了,那家店的老板,我看见……”
少年认真的点头:“好,谢谢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