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们忙忙乱乱地走了,容晖才从窗子上跳出去。
他和詹羽偶尔会到酒店这边喝早茶。自己这样的身体虽然可以不吃东西,但尝尝久违的人间食物也是不错的。只是他俩出来七八次,不知为什么,每一次都会以詹羽受伤结束。这一次是詹羽伤得最重的一次,容晖扯扯嘴角,理不清心里的滋味。
被捅第一刀之后詹羽完全可以直接躺在地上不动的。但他没有。他还扯着那人的裤脚,那人回头捅完那几刀他才松手,不到几秒钟又抱上了那人的脚。
容晖在街上走了一会。他现在依旧想不明白,哪怕是不会死,詹羽难道就真的不怕这种疼痛么?
他转了几圈,自己也觉得无聊,转头走向医院的方向。
詹羽的伤口处理得及时,没什么大问题。他在市里的公安系统中早就出了名的不怕死,不过今天那几刀差点捅到心脏上,把他的同事和领导都吓得半死,一个个守在手术室外面不肯走。
容晖坐在树上远远看着,心想原来这个人也是有那么多人关心着的。
第二天晚上,他钻进了詹羽的病房里。
詹羽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他从窗子那里钻进来,嘴角撇了撇:“你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爬窗呢?你回家也爬窗?”
“我回不了家,家里有佛像,我进不去。”容晖拖了椅子坐下,尽量放低声音,“怎么样?”
“死不了。”詹羽指指床头柜上的水果:“帮我削一个?”
容晖拿起一个苹果直接扔到了他的脸上。詹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他咬了两口,牵动胸前伤口,痛得皱眉。
容晖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从他手里拿过那个苹果,把水果刀翻出来开始削。
“其实住院挺不错的。”詹羽说,“有补休,还有奖励。外科的冯医生你看到了么?很帅,我刚刚装睡的时候他过来看我伤势,还扒了我衣服。”
容晖哦了一声。
“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