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每个月这天的上午都会去城南大榕树茶庄吃早点。”迟归和秦川打个招呼,牵着他向外走去。
海湾坐进副驾驶,待他绕到驾驶室,询道:“你说的人是谁呀?我认识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迟归系上安全带,驱车开出了酒店花园。
如今天气日渐温暖,清晨的空气冷而不寒,海湾降下一隙窗户,渐渐长长的发丝随风飞扬在空中,心情被水洗过般澄澈。
迟归开过汽笛声声的码头,穿过蜿蜒幽深的隧道,路过层峦叠翠的公园,转道驶进了老城区,在一家三层高的古朴木楼前停了下来。
海湾搓搓手,站在门口看雾汽腾腾自蒸笼中升起,街上零星散落着几个吃早茶的人,放眼望去一片红尘烟火气。
“进去吧,三楼有预约。”迟归停好车回来,搂着他的肩膀登上了木梯。
大榕树在冬日里还绿着,虽不如夏日枝繁叶茂,也是萧条中难得的一缕生机。
榕树下有一张水墨山水屏风,将窗边的风景与室内隔开,隐隐能看见袅袅轻烟自里飘出。
海湾和迟归由服务生带过去,转过围屏,里面坐着一个正在烫茶杯的人。
他一身麻布衣裳,脖子上带一条极细的铂金项链,乌油油的头发用木簪在脑后挽了一个髻,不是别人,正是海湾当初在皇家酒店费心取悦过的严周晨。
“迟先生,海先生,坐。”他伸手一摆,示意二人落座。
迟归拍拍海湾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道:“抱歉,来晚了。”
“哈哈,不晚不晚。”严周晨指指对面墙上的挂钟,笑道:“是我来早了。迟先生遵循英式习惯,不多不少提早五分钟到,非常绅士。”
海湾悄悄向迟归眨了眨眼睛,说:“我们是凑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