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伸手给他拉上裤链,系上皮带,笑说:“你困了就睡吧,不用理我。”
是有些困,昨晚通宵达旦未能入睡,上午也才歇了两个小时。现在靠在沙发上的迟归满眼倦怠,不过强撑着精神。
“你陪我睡一会儿吧。”他说。
海湾低头擦着桌面的白浊,答道:“我在你身边,你睡得着吗?”
他昨夜不眠,不正因自己横陈在侧的缘故?
迟归顿了顿,道:“不习惯罢了,以后得慢慢学着习惯。”
“那我躺你旁边,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走开。”海湾忙跟上,和他去卫生间洗手。
白色泡沫从迟归的掌心掉落,他捉住海湾的手分给他些,像照顾一个不能自理的幼童。
方才做那样的事时,海湾都没现在害羞。他的指尖划过迟归手背,被他握紧,细细揉搓,温柔得好似冰雪消融。
“我去换衣服,你去隔壁把电脑拿过来。”他打开水阀,冲走了两人手中纠缠不清的泡沫。
海湾点点头,一溜烟儿跑回家,抱着电脑锁上门,再次冲进卧室,迟归已换过睡衣。
“你习惯睡哪边?”他掀开被子问。
“哪边儿都行,看你。”海湾将电脑放在床头柜上,抓抓自己头发,钻进了迟归左手边的位置。
主卧的床与客房的相差无几,一样的柔软,一样的高度,独面积大些,莫说两人同睡,即使是四个人也挤得开。
迟归躺在右侧,更靠近窗户,他睡眠一向少而浅,帘缝中透过的光线惹人躁郁。
海湾爬起身,蹑手蹑脚地拉严窗帘,将午后平静的海面隔绝在外,又悄悄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