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惯独寝,乍然被旁人注视着,未免有毛骨悚然之感。
昨天他喝得多,醉得却不算狠,浴室里的谈话,多多少少还记着。
海湾神思回笼,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言辞,甚至与迟归的每一寸触碰,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后者察觉动静,转过头,见他两手拽着被子,悄悄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躲什么?”他起身拉开窗帘,熹微旭光倏然穿进卧室,正当日出。
迟归一只手伸到被子里,捏了捏海湾柔软的耳垂:“你想一天都躲在里面,不见人了?”
“我……”海湾拉下遮挡,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怎么睡在这儿啊?”
迟归微微一笑,掐着他脸颊上薄薄一层肉皮,低声道:“明知故问。”
的确是明知故问,海湾难掩尴尬,想转身面对他,刚一动便觉不对。
他掀开被子看了看,不禁愕然:“我怎么没穿内裤?”
“你觉得呢?”迟归走进衣帽间,拿出一条白色丁字裤扔给他。
海湾抓起一看,是自己之前故意留在阴台上的那条,不觉红了脸:“是你扒了我内裤?”
“难不成还是你自己脱的?”迟归戏谑道,“你的记性真的很不好,两次上我的床,两次都忘了。”
“你胡说!”海湾将内裤拿进被子,忸怩着套进双足,屁股一抬提到了腰间。“昨晚的事我记得一清二楚,你根本没睡我。”
“哎——”他灵光一现,“这么说,你上次也是骗我的?”
迟归镇定自若,靠着门框说:“我只是说你上了我的床,又没说你昨晚跟我睡了,怎么能算是骗你?既然不是骗你,又怎么能由此推断我上次是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