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翻……翻篇儿了。”海湾慌张地吞下两只肉粉色的虾饺,想想又问:“我昨天,嗯……怎么就……就和你睡、睡了呢?”
迟归搁下咖啡杯,负手说:“你昨晚喝得烂醉,回来洗完澡就缠着我不放,非要把我往床上推。我看你求得可怜,就把你睡了。”
“……”海湾埋头在红豆沙碗里,藏起他比虾饺还红的脸颊,问道:“我居然……那我昨天晚上,说什么话了没有?”
迟归盯着他偷偷向上觑的眼睛,摇头道:“没有,只说还想睡。”
“我——”海湾益发无地自容,恨不能抽自己两嘴巴,“对不起啊。”
“不必。”迟归道,“我正要跟你谈谈。”
海湾两手抓着椅边,紧张地望着他:“谈……什么呀?”
“就谈我睡你这件事。”他的口吻冷静而严肃,仿佛在侃侃而谈新一轮的投资项目列表,“虽然是你求我,但你当时神志不清,无民事行为能力,我这么做属于趁人之危,实在不妥。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我从未打算推卸责任。这件事我欠你,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满足的,尽管开口。”
他的意思是,他们仍需回归权力层级明确的交易关系。他可以一掷千金买良宵,自己却只能做他的梦中榻上宾,夜里伺候得好,白天便可以拿着钱滚蛋了。
海湾起初万分震惊,但却丝毫不觉得懊恼,甚至心底还有些微的窃喜。能与自己喜欢的人互相取暖,被他温柔地对待,无论是否清醒,也不管过后会不会后悔,他都觉得与有荣焉。
而现在,他如坠冰窟,到底是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