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那天下午,海湾出门前忘了带门禁卡,晚上和给他帮忙的朋友们聚餐回来,被困在了地下车库的玻璃门外。
正一筹莫展时,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他起身向外一看,见拐角柱子边一辆认不出牌子但看来价格不菲的车,正往一个平行四边形的停车位里倒。
海湾惊喜万分,脚底生风地跑过去,敲了敲墨色的车窗:“你好,我是……”
挡风玻璃降下,里面是迟归英挺的侧脸:“什么事?”
他的语气比表情更冷,呵气成冰,仿佛刚从万里冰川上下来,周身裹着一层猎猎寒风。
海湾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捋捋额前被雨水沾湿的头发,努力控制着拐弯的音调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1702的住户,就是你隔壁,我们是邻居呢。我的门禁卡忘在家里了,你能不能把我带上去?”
银光在灯下一闪,他晃晃手中的钥匙,示意自己并非意图不轨的骗子。
迟归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盯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话里的虚实。
海湾拥有一副不逊于车中人的相貌,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社会底层挣扎多年后,他选择了一份颇有争议的工作——给外国人拍摄不露脸、不露点的情`色写真。
他知道别人眼里的自己是怎样一种形象,这个世界充满了傲慢与偏见。
他不在乎,更准确地说,他没有时间去在乎。能够衣食无缺,同时还能存钱还债,但凡不突破底线,什么样的工作他都不在乎。
也幸而他有这份薪水,所以能在走投无路时,狠狠心搬进现在这套超出他预期价格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