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谁狠狠地一捅,眼前的落日成了天花板的吸顶灯。顾从燃用手肘杵回去:“有话直说。”
“你做个人吧,”祝回庭捏着杯子往桌面一放,侧身用指关节敲敲哥们儿的胸膛,“你这里有没有心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许沉河喜欢你?”
“我知道,”顾从燃坦然承认,“我也喜欢他。”
“放屁!”祝回庭弹了下顾从燃无名指上的戒指,“顾从燃你清醒点吧,就许沉河才选择一遍遍相信你,你这样玩弄他的感情有意思吗?”
两人为这问题争执不是一遍两遍了,顾从燃沉住气,挥开了祝回庭的手:“我知道有些话说了你也不会信,你难道没发觉许沉河的名字和江画有关联吗?”
“没有,”祝回庭冷硬地回答,“许沉河是许沉河,江画是江画。”
“那你怎么解释许沉河的名字是江画的自杀形式?又怎么解释他俩长相毫无差别的事实?”顾从燃说,“我不否认许沉河的存在,但我觉得他本身就是为了延续江画的生命而出现,说灵魂穿越也好,说重生也罢,他身上肯定有江画的影子。”
见识过许晋筠对亲生儿子说出的那番话,再听到顾从燃如此评价许沉河的存在,祝回庭从喉咙间逸出一声哼笑,只觉许沉河自从被带离榕憬镇就背负了一身累赘。
“你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在许沉河身上就是利己主义,”祝回庭垂在膝盖边的手捏成了拳,“他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哪来的什么狗屁为谁而活?你直接说你喜欢许沉河,而不是加了江画的滤镜,我还好受点,可你现在都把他当成什么了?”
顾从燃的太阳穴一阵钝痛,这些日子被自己接受的想法在遭到好友的批判后又形成了对自我的怀疑,他明明目睹着江画被海浪卷走,那他面对许沉河时真心实意的悸动到底是为了谁?
一拳力道击上肩膀,顾从燃背部贴上沙发,衣襟继而被祝回庭拧住,对方捏起的拳头挥到他眼前又生生地停下了:“兄弟,我就问你,假如江画回来了,许沉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