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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有飞鸟掠过,带着凄怆的啼叫,打破两人数秒钟的沉默。

“无药可救了你,让你别陷进去,你不听。”祝回庭坐到许沉河隔壁,“先从哪里说起好呢?”

许沉河看向他:“祝哥,我知道你是个语言简练的人。”

“我唠叨的时候你不知道而已。”祝回庭没看许沉河,他没法对着这张脸谈起故友的事。

“很多人说江画聪明,他同样这么夸自己。”祝回庭把全身重量依附在椅背上,“在他还未完全能记事的年纪,他就被人贩子拐走了,也多亏了他不怕生,那人贩子把他抱到火车站他也不闹。”

“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许沉河脊背一凉。

祝回庭颔首:“人贩子不拐卖还叫人贩子吗?”

没留意许沉河僵怔的表情,祝回庭继续道:“那人贩子一时疏忽,在还没到终点站时就把人给搞丢了,江画趁他上洗手间的空当跟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婆在呈桉市的站下车了。”

“那他后来——”

“这么小一孩子哪能认得回家的路?那老太婆还是个哑巴,什么忙都帮不上。”祝回庭摊手,“一个孤寡老人,就靠着点养老金和帮人修补衣物赚来的小钱过日子,白捡个小孩儿,生活负担必然加重,但好歹添了点乐子。”

许沉河脑袋嗡嗡直响,耳鸣似的接收不到清晰的声音,偏偏祝回庭说的话或远或近都灌入他耳朵里,再迟缓地输入他的听觉中枢。

“江画就是由老太婆给一手带大的,长大后他一直想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才想着成为出色的演员。”

遥远的天际一层层黯淡下来,湖面的霞光被扑灭了,天地间仿佛泼上了浓稠的墨水,前方的所有事物都变得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