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就要进组,他很珍惜跟顾从燃在一起的时光。变着法子给顾从燃做卖相口味俱佳的早餐,在玄关处为对方打好领带,被要求给个吻时也不含糊地在顾从燃的唇上蜻蜓点水。
不能出门的日子并不枯燥,许沉河天天在家里换着地儿研究新片子的剧本,阳台的摇椅、客厅的沙发、书房的地面、卧室的床上,他像往时做着阅读理解,剖析剧本中的人设和心理活动,在空白处标记上自己的见解。
爱情片不只是述说缠缠绵绵,对比起《追踪千面》,即将开机的这部《梦境夫人》对许沉河的考验更大。在遇见顾从燃之前,许沉河的恋爱经验几近于无,更别提《梦境夫人》中爱恨情仇相交织的姐弟恋。
以民国为背景的故事,女主云清梦因仇成为庄家家主庄丞颐的后妻,却意外对庄丞颐的二儿子、从英国归来的华裔庄十弦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剧本中,云清梦是庄丞颐的前妻未亡时就已认识的歌女,擅长催眠,更懂蛊惑人心。
饰演云清梦的是圈内赫赫有名的女演员兼词曲制作人乐于芩,童星出道,混迹娱乐圈二十余年,在歌坛和影坛得过的奖项不计其数,纵是江画在此,也要尊称她一声前辈。
江画早期的影视作品中和乐于芩合作过,那时顾从燃虽然帮江画找得一手好资源,但经验丰富的电影班底固然选角严格,刚入行不久的江画也只能在里面当戏份不多的配角来磨练演技。
多年前就有“票房女王”之称的乐于芩在剧组里就很照顾江画,作为同行和前辈给了江画很多提点。这次《梦境夫人》可谓是两人的“重逢”之作,无论是与熟知江画的人打交道,还是对自己演技的考验,都在无形中给许沉河施加了沉重的压力。
进组的前一晚,许沉河把行李收拾好,这次剧组选在橴城的影视基地拍摄,出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缘故,许沉河觉得顾从燃大概率会经常来探班,于是偷偷往行李箱里扔了些两人用得上的生活用品。
“鬼鬼祟祟的,带什么了?”顾从燃从他背后冒出来。
许沉河慌里慌张盖上行李箱,跪在铺着厚毛毯的地板上回头:“没带什么。”
“订好酒店了吗?”顾从燃弯身抱起许沉河,挪到床边把人压到被褥中间,“我随时会过去。”
“你会影响我拍电影的。”许沉河抵住顾从燃的胸膛,“我不想被导演骂。”
“怎么个影响,说清楚。”顾从燃扶起许沉河的一条腿摩挲。
睡袍滑到大腿/根,许沉河靠在床头,用另一只没被钳制的脚踩在顾从燃肩上:“你别明知故问。”
“是谁偷偷往行李箱里扔安全套的?”顾从燃拨弄足链上的那串星星,“我都数着,扔了八盒,是不是?”
许沉河羞愤地想抽回自己的腿,被顾从燃攥着压下来:“不认?”
被控制着动弹不得,许沉河别开脸,小声道:“你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耳垂一阵濡湿,是顾从燃低头上来,扳正他脑袋点着他的鼻尖说:“是不能怎么样,那今晚就用完那八盒怎么样?”
许沉河还记着前天下午在床上被顾从燃弄失禁的恐惧,他抓着对方的手臂,还没开始办事就先求饶:“不要,我不想洗床单了……”
尾音被堵住,顾从燃跟他交换着黏腻的吻,揉着他的头发问:“想听星星唱歌吗?”
两人鼻尖相触,许沉河每吐露一个字都会碰到顾从燃的嘴唇:“怎么唱?”
顾从燃箍紧许沉河的腰,勾住许沉河的腿弯往上提了提,那串星星随着动作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响。
“在足链上挂个小铃铛,你腿一晃,它就响了,”顾从燃说,“要么你就自己叫出来,我们做的时候你从来不叫,我想听你叫。”
真会得寸进尺,许沉河用膝盖蹭他,说:“把嗓子叫哑了就念不了台词了。”
“啧,那趁你明天还没开拍,今晚先叫几声让我听听行不行?”顾从燃扯住许沉河的睡袍绑带一拽,正是品尝床上甜点时。
星星彼此摩擦相撞,水蓝的碎光在卧室里揉成旖旎的色彩。被撞击到的星星溢出轻若细雨的响声,却又接连不断,听起来像是低泣,也像是欢愉。
那串星星在主人的脚腕上晃了老半天才彻底安静,床上的两人都出了一身汗,许沉河扒着枕头不愿动,顾从燃当过理疗大夫又来当保姆,从浴室端来温水给许沉河擦身子涂药膏。
许沉河还没睡着,睁着眼异常沉默。顾从燃洗完澡出来,关了灯后拥住他,关心地问:“不困吗?”
“困,可是还有话想对你说。”许沉河揪住顾从燃的手指,想奢求更多,又觉得自己太贪心,所以得到一丁点就怕失去,“顾总,其实你不用费心捆住我,我不会走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