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沐在一旁真心想自戳双目,他感觉自己急切地需要一根避雷针。
无言看着这一幕的冷月不自在地拉了拉叶楚沐的衣袖,觉得有点恶心,她皱着弯弯的柳眉,踮起脚尖凑到叶楚沐耳边,有些好奇地偷偷问:“师傅,这两个人在干什么啊?”
叶楚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冷月这个颇有学术意味的问题,他难道要实话实说,说这两个人正在拍摄一部惊天地泣鬼神的穷摇剧吗?
冷月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南宫恒身为一任异姓王爷,平日里为了防备皇帝的打压与各类看他不顺眼的官宦派出的刺客的刺杀,也是有武艺傍身的。虽然他的武功可能放在江湖之上不怎么入流,但听清冷月的窃窃私语还是绰绰有余。
他横眉,忽然一脸惊怒地侧头怒瞪冷月:“哼!小姑娘,停止闲言碎语,管好你的臭嘴!本王和留莲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个小贱人议论!”
说完还不屑地昂起下巴,挑衅般地扬了扬手中的缰绳,让那匹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跺了跺蹄子,以示威胁。仿佛在说如果冷月还敢评议,那就让马踢死她。
冷月小小地切了一声,那个王爷的武功还不如她呢,就连那天雨夜里的那个翦飞星都比不上,居然就敢威胁她。她有些生气了,要知道除了她师傅以外,还从未有人这么凶她。
在冷月看来,师傅凶她是为了教育她,是对她好,而别人凶她就是欺负她是个小女孩,看不起她。
没等冷月向叶楚沐请示上去揍那个不知好歹,仗势欺人的王爷一顿,叶楚沐首先不爽了。冷月现在是他的徒弟,徒弟被人折辱了,就是不给他面子。他双眼微眯,反正迟早都要解决这个留莲,那么在这之前,他并不介意先教训一下他的姘头。
……再说,有人挑衅便立即拔刀相向,大打出手,不就是武侠的一大特色吗?
当下,叶楚沐便右手捻动手中的翠珠,左手祭出一道暗藏在衣袖中的纸符,朝南宫恒的面门扔去。
说是扔,其实更像是飞。叶楚沐扔符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不过一忽之间,南宫恒只看见站在议论他的女孩身边的那名戴着斗笠的人左手一挥,快过闪电,还没来得及分辨那人挥出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他便感觉面上一痛,瞬间被一股火辣辣的痛觉侵蚀。有些迷惑地摸了摸脸庞,南宫恒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湿热的东西。
身后,留莲和他的车夫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南宫恒将摸过脸的手伸到面前一看,顿时目眦欲裂,他的手上赫然是几缕艳红的鲜血!
叶楚沐方才扔出去的是一道“刃符”,属于占星符术中十分特别的一种。这种符不若火符那类五行符,可以唤出火花之流的五行术法,但是却可以在飞出的一瞬间变得锋利如刀,斩金砍铁。有点类似于飞蝗石和金钱镖一类的暗器,只是比起这些暗器,刃符祭出时发出的声响小得可以忽略不计,难以觉察。
南宫恒顿时一怒,这个人居然敢让他在他的小莲儿面前出丑!还吓到了他的宝贝!他要他付出代价!
南宫恒狞笑,随手擦去脸上的血,扬起缰绳,驾着□的宝马就蹬蹬地朝叶楚沐袭去!
叶楚沐不屑地瞥了这个大脑发热的脑残王爷一眼,这年头王爷已经烂大街了吗?什么极品都要。他忽然想起热爱吐槽穿越剧的唐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一块砖头掉下来砸到五个人,三个是王爷。
隐于宽大衣袖中的左手再次从暗包中摸出一张刃符,叶楚沐似笑非笑地看着朝他疾驰而来的南宫恒。冷月心下暗说不好,连累给他出头的师傅了,刚想走出来挡在叶楚沐的身前便被叶楚沐轻轻一挥衣袖给拦了下来。
冷月会意,师傅这意思是想亲自动手收拾一下这个白痴王爷,便自觉地退后一步,给叶楚沐让出打斗的空处。
那南宫恒来势汹汹,但叶楚沐也不急不躁,在他看来,这个南宫恒身上破绽百出,根本就没有一处值得留心的地方。但他也没大意,冷眼看着南宫恒朝他奔来,叶楚沐左手一挥,再次祭出一枚刃符。
这一次的刃符并未再次冲着南宫恒的面门袭去,而是猛然割向南宫恒骑着的那匹宝马,只见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掠过,那匹高头大马蹄下一顿,然后愕然发出一声惨烈的嘶鸣。
南宫恒一愣,被骤然发狂的宝马“嘭”地一声便摔下地去,他赶忙一个驴打滚从尘土飞扬的地面上狼狈地爬起来,正想震怒,便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那匹西域番邦进贡的汗血宝马,居然硬生生地被叶楚沐扔出的暗器砍断了一条腿!
宝马因为腿被砍断而轰然倒地,它的双目瞠得巨大,似乎是在惊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