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告诉太太家里不能养花吗?”千秋沉声道,“太太呢?”
“太太现在在中庭。”
男人脱下外套,顺手丢给了应声的下人,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往中庭走。他原是很匆忙,可在即将踏上中庭的泥土时,脚步忽地停住——银雀确实在中庭,就在离他不远处。
两排山茶花的幼苗植进了花圃里,银雀挽着袖子手持洒水壶,垂头注视那些幼苗,略显小心地浇水。
止玉跟在他身边,小声提醒道:“太太,多一点少一点影响不大的。”
“是吗,我也没种过花,以前都是下人打理的。”
“或者太太我来帮您……”
“不用,”银雀说,“就是无事可做,才想替它们浇水而已。”
银雀衣衫的边角蹭上了些脏,长靴边沿更是沾了一圈泥;大概这些花苗,也是他亲手一株株植进土里的。
“殷千岁花粉过敏,止玉你没有告诉太太吗。”男人蓦地出声道。
闻声,银雀的视线投向他。在短短一瞬的淡漠神情后,oga勾起嘴角:“她说过,但我想这么做。”
千秋走向他,止玉自觉让出位置。
“和殷千岁对着干没什么好处,”千秋说,“不过你想种就种吧,都是小事。”
也不知是谁领着谁,甚至分辨不出是谁的脚步先迈出去,他们俩肩并着肩往院子里的银杏树走去。正是黄昏时分,天边殷红的晚霞像随意铺开的薄纱;银雀将洒水壶递给了止玉,轻声说:“你最近好像很忙,没怎么见到你。”
“想我了?”
“怎么会。”他说,“最好不见面,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