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嘛。”丹龙懒散地说,“催眠就像外人给这个人添加或删减掉一段记忆,充其量只能说在原有的人格上做了修改,而不能说‘变成另一个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是怎么,突然深究这个干什么。”
千秋并没回答他的话:“也就是说,那个千秋也是我。”
“哈?”
——所以失去了殷家所有的记忆,以为自己只是下等街贫民的随从,同样是他。
那么感情呢,那个千秋爱着银雀,他呢?
越想越想不明白。
“啊,太背了!”丹龙赌输这一局的感叹把他从自我思绪里唤了回来,“有件事不知道下面的人跟你汇报没有,我是听别人议论的。”
“什么?”
“成不韪死了。”
“为什么。”
“囚车意外坠崖,一车人全死了。”
“意外?”
“我觉得不是,”丹龙又开始了下一轮,“成家结了不少仇,谁知道是不是有人看不得成不韪还活着呢;这消息是不是得告诉殷太太,毕竟是亲生父子。”
“他总会知道的,我不会瞒着。”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说你只是不想让成银雀死……除了娶他之外,还有很多办法吧?说你喜欢他吧,我又觉得你太狠了,那哪儿是对爱人,对仇人还差不多。”
丹龙本以为这话会得到千秋的驳回,却没料到对方沉默着喝酒,并不作答。
——
殷柯递给他的那张名片,就夹在床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