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好像是个废弃的陷阱。”
“那些人……”
“已经有一会儿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千秋说,“他们应该找不到这里……您先别说话,保留体力。”
他看不见千秋,但能听到对方悉悉索索的动静声。
千秋肯定同样受了伤,听他凌乱的呼吸声就知道。
这不是成银雀第一次身陷险境,但这是应该是最优待的一次——至少他身边还有千秋,并不算孤立无援。陷阱中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千秋忽然开口,竟语带哽咽:“是我没有保护好少爷,是我的错……”
他说得恳切,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银雀太阳穴突突地跳,却在他的话语里微妙地得到了些安慰感。他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痛得叫出声,牟足了气力向右边转过头:“不是你的问题,别……别着急揽错。”
——总感觉这次是真的会死掉了。
他听得见自己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可即便如此,银雀仍有强烈的冲动,想看看千秋此刻的表情。
…………
男人一直看着他。
血腥味混进甘草味中,哀艳绝伦。
身体上的伤痛,对千秋而言不值一提;可在感受到手边银雀温热的血时,千秋眼睛发涩,不知耗了多大的气力才让自己的呼吸不那么颤抖。
每一笔加诸在银雀身上的疼痛,都堪比在他心脏上插刀。
这种感同身受来得无迹可寻,男人自认迟钝,着实不知因何而起。但感觉却确确实实,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他肋骨断裂,无法轻易动弹,只能看着他的主人缓缓转过头。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