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那人长长地打哈欠,又陷入绵绵睡意里,“那行,你弄吧……”
男人认真兑好水,将柔软的毛巾浸进去,再端着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货舱。
船上条件不够,否则他应该伺候银雀去沐浴。
他回到银雀所在的船舱门前,没忘记敲门再推开:“少爷……!”
冰冷的枪口抵上他的下颌,银雀换了身睡袍,眼底冒着寒气地出现在他面前极近处:“关上门。”
男人照做无误。
“谁准你擅自进来的?谁允许你碰我的?嗯?”银雀低沉道,“是不是我太宠爱你了,才让你有了错觉,认为我不会杀了你?你不会以为,我很善良温柔,会宽恕你所有的错吧?”
千秋依旧抱着盛满热水的金属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主人:“没有,少爷并不善良。”
“接着说。”
“少爷讨厌弱者,尤其是像我这样出身低贱,还是beta的弱者。”
“接着说。”
“少爷想怎么惩罚我,我都会接受。”男人顶着他无表情的脸,声音也冷漠得如同陌生人,偏偏话语说得情深意浓,竟然人有些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在装模作样,还是天生做不出太多表情,“只要少爷不扔掉我……”
“你应该直接跳船,还能保住你的命。”银雀说,“还回来就是找死。”
“想给少爷擦擦身体,船上没办法沐浴,委屈少爷了……”
他好像感受不到这只手枪所带来的威胁,只非常平静地陈述着他会这么做的原因。船舱里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先前浓郁的信息素如今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分量;他们对峙着没有说话,却能听见外面一波一波的海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