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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醒尘半掩住口鼻,老实相告:“不止有些。”

如意斋喜笑颜开,拉上悟醒尘,出了内室。

这药师菩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如意斋又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这飞天见到观音又要上陈些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39章 六界天外

书接上回,话说这罗睺阿修罗王拿了药师菩萨的药钵便下往二百三十窟去找毗摩质多罗去了。毗摩质多罗亦是位阿修罗王,生性善妒,心胸狭窄,与罗睺同在一个佛窟里吃过人,杀过鬼,屠过夜叉,堕过恶鬼道,受过火海刀山之苦,那佛涅槃日,毗摩质多罗随三界众生一道去瞧热闹,远远观望着,但见佛国众王无不涕泪横流,有的怅然若失,人魂分离,有的剜耳割鼻,以慰灵魂之苦,而那涅槃佛四周,一众乐伎奏乐起舞,那乐声却是极欢乐的,毗摩质多罗忽觉生之无常,此一时欢喜,彼一时失落,劫难环环,永无止境,唯有修至涅槃,至无色,无相,无意识,脱离这大轮回方才是大解脱,只是佛法岂是明白了就能修得了的?这万年千载过去,毗摩质多罗仍难以脱离五境之苦,常为大欢喜大悲苦所困,难以抑制往人间播撒妒恨之天性。因他常往返于人间,错过了阿修罗众与夜叉众一战,此役,阿修罗众大胜,罗睺功不可没,此役后,罗睺顿悟,竟度过好胜一劫,色身消散,自欲界升至色界,毗摩质多罗听说此事后,往人间走动得少了,常召集部下于家中修习佛法。毗摩质多罗与波旬之女特利悉育有一女,名唤伽蝉,三日前,伽蝉办过那成人礼后,突发恶疾,毗摩质多罗遍寻名医神药,但那伽蝉却是每况愈下,毗摩质多罗已是心力交瘁,组织众部下在门前院里,日夜诵经,唯愿那无量佛法能助伽蝉战胜病魔。

罗睺到了毗摩质多罗处,那铜门紧闭,门前跪着许多阿修罗,男的憔悴枯槁,女的也是面黄肌瘦,各个身前一个木鱼,边敲木鱼边念经,恍惚间还以为到了人间的某处斋戒寺庙里。这一众阿修罗看到罗睺,招呼也不打,注目礼也不行,自顾自念经,罗睺一时气愤,可佛经声声,佛法面前,尊卑礼仪皆要退让,罗睺亦无处撒气,暗合一声:“阿弥陀佛”,清了清嗓子,大声吆喝道:“毗摩质多罗,为兄带着药师菩萨的药钵来啦!这三界间的花花草草只要放进这药钵就能清荡魂灵,医治百病,绝对比那日月同辉有效多啦!!”

说完,罗睺瞥了眼身后,那阿修罗修经众仍旧一声声诵经。

不一会儿,大门开了,毗摩质多罗亲自来迎接。罗睺见到毗摩质多罗,受宠若惊,毗摩质多罗见到罗睺,感激涕零,道:“就知道罗睺兄不会见死不救,快快请进。”

毗摩质多罗将罗睺引进家门,没了那两扇铜门的阻隔,走在毗摩质多罗家中,罗睺耳边净是吟词浪语,靡乱之音滚滚滔滔。这全因为伽蝉得的那怪病,时时刻刻都要与人行不端之事,身体无一刻不在躁动中,心魂无一时不沉沦在那艾欲中。

罗睺安慰毗摩质多罗道:“贤弟放心,为兄正为那摩尼宝珠净身施法,昨天没有将宝珠借给你,是生怕这宝珠万年没使了,无甚法力,昨天碍于你身边跟着两个跟班,要是把我怀疑宝珠法力的念头给抖搂出去了,内院怕是要不开心。”

说着,罗睺将药师菩萨的药钵递给毗摩质多罗,央他收下,道:“既然那日月同辉没甚用处,赶紧再试试这药钵。”

轮到毗摩质多罗作受宠若惊状了,瞅着那药钵,道:“药师菩萨的药钵岂是可随随便便收下的。”

他道:“摩尼宝珠乃是罗睺兄奉命看守的宝贝,七百三十五窟只此一颗,三千年前丢了一遭,所幸连夜寻回了,昨日是愚弟鲁莽了,现已派人禀告内院,逐请内院降恩,准我用宝珠搭救小女性命。”他汗颜道,“不然您听听,这成何体统。”

罗睺听着,那求换声真真切切,那“内院”二字也是真真切切,罗睺不免阵脚大乱,倘若内院来强征摩尼宝珠,可如何是好?转念一琢磨,内院又怎会为区区一个毗摩质多罗来强征宝珠?罗睺稍松了口气,附和道:“毗摩质多罗你历经数万劫,只得如此一女,说什么也得救回来。”

毗摩质多罗道:“那这药钵还是还予药师菩萨吧。”

罗睺听了,道:“这倒不必,有了这药钵制成的汤药,回头再加上那宝珠的洁净法力,伽蝉的病说什么都能治好了吧?再说了,这宝珠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你这儿,你就先用着这药钵,也好换一个耳根清净。“

罗睺又说:“不看修罗面也看佛面,外头那一群阿修罗都知道我捧着药师菩萨的药钵来了,你我在这儿的争论他们又听不见,回头看我拿着药钵出去,岂不是要以为是菩萨的药钵无用,被你退了货?我脸上无光倒是无甚所谓,只是何苦连累菩萨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