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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掉眼泪,里面汹涌的情绪叫旁人也看得惊心动魄。

尤许想起那最后一眼,看见他劫后余生一般,委屈又害怕的泪水,落得又悄无声息,像青竹上的水汽凝结,无声滑落。

“他呢?”

产婆说:“大师病倒了,如今还没下榻呢。”

尤许:“晚点把孩子抱过去给他看看。”

她垂下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女婴。

闻术,我们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也不是,我们有了最深的羁绊,我们是一家人。

——

五年之后,午后的暖阳洒入院中,院子四周种满了葱兰,六片白色的花瓣中央有几颗黄色的花蕊。

尤许给它们浇水,染上阳光的水珠微微发亮。

“娘。”

一个头扎两个花苞,小脸胖嘟嘟的女童抱住尤许的腿,她奶声奶气地问:“娘,为何爹爹仅有一只手呢,他还有一只手去哪里了?”

尤许拍了拍手,牵着阿团来到书房,提笔给她画画。

阿团趴着桌沿看着。

不一会儿,尤许将画递给她,阿团接过一看,画上画的是断臂的闻术,阿团习惯了尤许给她画的简笔画,因此不觉得奇怪,唯一不懂的地方便是闻术身后的一对东西,她指了指:“娘,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