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许叹了口气,拍了拍床边,让他坐回来:“我们好好聊一聊,你到底怎么了?”
再这样下去,孩子还没生出来,爹先熬不住,那怎么行。
“我心有不安之感,”闻术坐在她旁边,垂了垂目光,“不知要不要卜上一卦。”
其实是他不敢卜卦,也许是被妖僧开了灵窍,他对一些事情察觉得较为敏感,每当他有不安之感时,卜出来的卦象多半为凶相。
“卜罢,我陪你看。”不卜的话他无法安心,不如看看卦象到底是什么。
闻术看了她许久,眼里的挣扎最终在她平静的目光下消解,他拿出三枚红纹铜钱,念着经咒,占卜了一番。
片刻后,得出卦象,他脸色瞬间煞白。
尤许疑惑地问:“怎么了,是什么卦象,什么意思?”
看他这副模样,想必不太好,她也不由得紧张地捏了捏手。
“不对不对,这是错的,”昔日自信占卜之术的人连连否定自己的卜卦,“我得再来一次。”
他拔出一把匕首,插在旁边的木椅上,割破手指,用血浸染那三枚铜钱,上面的红纹愈加鲜红刺目。
他又卜卦了一次,尤许看他紧张的动作,甚至比之前还慢上许多。
再次得到卦象结果,闻术眼瞳骤缩,额间冒出了冷汗,铜钱从他颤抖的手中跌落在地,他像犯下大错的罪人一般惊惶,语无伦次:“不对不对,是假的,是错的”
“我得再卜一次。”说着,他又要用匕首割自己的手,尤许抓住他的手腕,认真道,“闻术你不会卜错的,告诉我,卦象到底是什么?”
她的面容和声音近在咫尺,手腕上传来她的体温,闻术晦暗无神的眼眸终于恢复些许清明,他死死搂紧尤许,涩哑颤音地说:“不要,不要孩子,我们不要孩子了。”
“我只要你,只要你”
尤许愣了好一会,闻术怎会不要孩子?他明明极其看重血亲,连亲姐的那一份清炒萝卜都极其留念,甚至在原剧情中,孩子胎死腹中,他崩溃欲绝,选择丧失人性,用血咒暗害他人,反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