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许见没自己什么事,便随便往张木椅上一坐,懒洋洋地眯了眯眼,看他们互动。
闻术坐过去,拿起筷子,只夹了两口清炒萝卜便落了筷。
叶菱菱有些紧张地捏了捏帕子:“大师,可是不合口味?”
闻术抿了一口茶,淡声道:“之前在斋堂用过,多谢叶姑娘好意,离开时便把东西都带走罢。”
闻术肯吃已是赏她的脸了,往日叶菱菱可不敢要求太多,但今日她用余光看向不远处的尤许,心里总有种不安,于是叶菱菱笑着问:“大师几日不来奴家的小酒馆了,不如过几日去赏个脸?奴家专门为大师备了新菜。”
说起叶菱菱开酒馆之艰难,因为没有后台,她总是被刁难,不是当地官员,便是地头蛇,总有人在她酒馆闹事,亦或是一些客官对她毛手毛脚的。
她本是要嫁入一户商贾当小妾,奈何那人年纪大不说,还有不可道人的癖好,已经有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妾被折磨死了,她可不愿如此,便带了银两跑逃到涧安城。
后来酒馆总算经营得有了起色,谁知同行找人来演戏,说好几个人吃了她的饭菜上吐下泻,严重点命都要搭上去,如此闹得沸沸扬扬的,所有人都认为她饭菜不干净,导致她的生意一落千丈,她报了官,可没人管,也只好吃了这哑巴亏。
当叶菱菱亏损得厉害,准备关了酒馆,离开涧安城时,闻术来她的酒馆吃饭,来了两三次后,她酒馆的生意便莫名好了起来,之后她才得知闻术之名,他曾替一名小官卜卦,那名小官仕途高升,成了如今涧安城的知府,而知府之子还考取了状元。
知府便把闻术当成贵人,每逢节日便送礼,时常邀请他到家中宴饮,由此在涧安城中,无人不知闻术大名。来找闻术的人之多,其中包括千里迢迢来的大人物,而她沾了闻术的光,酒馆生意越发红火。
闻术虽然断了一臂,但相貌好看又不缺金银和名气,只要跟了他,剩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穿金戴玉,众人簇拥,叶菱菱实在过怕了抛头露脸孤独无依的日子。
她想,闻术对她有好感的,他还没对其他女子有过多余的目光,只有她。
念想久了,便让一个人笃信不移,叶菱菱便是如此认为,将来的闻夫人一定是她。
“可。”闻术落下话,便往屋子里走。
木门关上,院子里只剩下尤许和叶菱菱,尤许见叶菱菱一脸警惕,一副她不走,她也不走的样子,尤许只好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叶姑娘,不如一同下山,也好有个照应。”
叶菱菱也挂起了笑:“这般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