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找到吃的,在山上走了一天,只找到一些能用的柴火。
男孩将柴火堆在一边,自己坐在另一边缩成一团,尤许走过去,用脑袋碰了碰他,发现他浑身都在止不住地打颤,呼吸间皆是白气。
男孩搓了搓手,拎着她的后勃颈,将她提到一边轻轻放下。
尤许又贴过来,想像昨日那样给他暖手,但他没给她手,她注意到他红冻发青的小腿和脚腕处有不少刮破皮的红痕,应当是去山上弄柴火被树枝刮到的。
尤许用肚皮裹着他脚腕,然后团了团,又被他拎着脖子提到一边。
尤许疑惑地叫了声,不依不饶地再次凑过去,脑门碰到大片湿寒的布料,她怔了怔,原来落了他一身的雪融化打湿了衣裳,此刻他又湿又冷,才不让她靠近。
尤许叹了口气,绞尽脑汁地想一猫一小孩怎么混,才能混得好些,他贴着一身湿冷的衣服,实在容易染上风寒,万一再引起高热可就麻烦了。
恰在此时,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伴随着“咯吱咔嚓”的声音,尤许耳朵动了动,这种熟悉的感觉她一抬头,果然看到角落里一团灰黑的东西在草堆里面拱动。
男孩比她反应还快,已经跑过去捉了,那只灵活的小老鼠躲开他的围攻,在屋子里乱窜,但屋里东西太少,也什么可躲的地方,男孩抢先把它之前爬进来的小洞口堵上了。
这老鼠速度快又灵活,想抓到它没那么容易,尤许看它蹿上蹿下,男孩左扑右抓,她怕他扯到伤口,琢磨了下要不要帮忙,虽然这副身子用得还不是很灵活,但她好歹是只猫。
正想着,那只老鼠已经冲她跑来,按照她以猫的比例缩放,对方就大了好多倍,黑亮的鼠眼,摆动的长须,还对她露出了尖利的门牙。
等尤许反应过来,她已经在撒丫子奔跑,还是被追的那个。
以前看老鼠只觉得有点小恶心,现在骤然放大一看,简直是危险恐怖之物。
在小小的屋内,形成了男孩追鼠,鼠追猫,猫往男孩身后绕的和谐场面,因为差不多的速度,在短时间内达成了微妙的平衡状态。
最后还是男孩拿起一个锈铁碗,预测老鼠要跑过的途径,便扔过去阻住它,他顺势抓住老鼠,一手捏住它的后背,老鼠头扭来扭去,四脚使劲乱蹬,发出叽喳声。
尤许跑累了,瘫在一边平息心跳。
七八悠悠地说:“你这猫当得还不如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