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延又是一阵的笑。

从贺家离开之后,正巧下午陈晓白要到柳先生那边做针灸治疗,时间需要挺久的,万幸想了想,也没回家,干脆跟着老孙头去了他的住所。

老孙头的院子很大,看样子也不像是分到的院子,应该是回到北京以后归还给他的,整个院子显得有些萧条破败,显然很久都没有住过人了。

万幸打着圈子看了一眼,在发现了后院一个硕大的狗洞之后,溜溜达达的进了屋,说道,“孙爷爷啊,你那后院可有好大一个狗洞啊——这屋里的东西也被搬的差不多了吧?”

果然,家徒四壁。

出了一个柜子、一个桌子,还有一个靠边的大床搬不走之外,这屋里但凡是能钻出那个狗洞的,基本也都没得差不多了。

桌上有个大海碗,不知道老孙头是从哪得来的,旁边的凳子几块破木头敲敲打打,全都是补丁。

绕了一圈,万幸在床脚发现了一本破旧的书,很厚,顶上还垫了块砖头,估计是桌角让耗子啃了一个豁,这本书和砖头临时被塞进去的,却再也没取出来过。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把那本书抽出来,翻开第一页,就看到了上面硕大的三个字:孙无忧。

这名字……

万幸品了品,还真豁达。

但是老孙头和柳先生姓氏不同,估摸着应该是后来两人的师傅给的名字,便一直这么叫着了,算算他们这年纪,应该也还在恩师如父,赐名就等于得了新生的阶段。

正巧了老孙头这会儿从外面回来,看见万幸手上那本书,愣了愣,才说道,“这本书你打哪儿找来的?”

万幸指了指床脚,说,“那底下。”

老孙头应了一声,说,“拿去看吧。今天不方便,改明儿你得了空,就跟着我在这大街小巷走一走,给人看诊,也给我打打下手,就当我的小徒孙,平日里也能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

万幸一眯眼睛,“您还真喘上啦?我给您端个茶倒个水的,您这屋子里有茶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