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哥哥。”贺知书说话只说了半截,特意的等了一会儿之后,才把下半句话给补齐了,说,“只不过说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比我大很多,爷爷也喜欢他,但是他并不喜欢我。”

这要按照正常剧情,自己是不是该问一声为什么?

万幸挑眉,没按剧情走,特灿烂的一笑,说,“这也正常啊,贺知洲谁都不喜欢,他连自己都不喜欢。”

贺知书又是一噎,看着万幸的表情渐渐的古怪了起来。

他顿了顿,还想再接再厉的说什么,可老乡已经笑呵呵的回来了,手上带着丰盛的麦芽糖。

万幸眼睛一亮,迎着老人笑呵呵的表情说道,“爷爷,买到啦?”

“哎,买到啦!”带着个草帽,浑身黝黑、一看就是干了一辈子农活的老爷子憨厚的一笑,“我经常在他这买呢,这次买的多,搞到四分钱一个,我凑了个整,他还又送了我俩。给,你俩孩子,一人一个——这麦芽糖都是老乡家里自己做的,干净,附近上学的小孩儿都稀罕这个。”

万幸伸手接过,满脸笑盈盈地干脆拆开包装塞进了自己嘴里。

贺知书也接了一个然而放在手心,却没吃。

万幸扫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可惜。但也没开口说,毕竟开了口,难受的可能是老乡,没必要让老人心里难受,不过一个麦芽糖而已。

眼见着万幸是不打算再继续和自己说话,贺知书便也只能沉默的把路让了出来,让老乡把驴车掉头。

万幸直到驴车踏上大道,都没回头和贺知书再打个招呼。

一直眼看着驴车消失在了胡同口,贺知书脸上腼腆的笑意渐渐消失,唇角逐渐向下,眼神令人发寒,显得整个人都十分的阴鸷且恶毒。

手上的麦芽糖在他手里已经变得发软,夏天的高温本身就会加速麦芽糖的融化。在路径一个拐角时,贺知书将手里那颗廉价的糖果丢到了一个乞丐的碗里,随后看着乞丐惊醒的模样,目光开始逐渐变得高傲起来,唇角的笑容也开始渐渐的升起。

他想,万幸不过是个乡野村姑,就和这眼前的乞丐一样,现在还不知道有钱有背景的好处。

等到有朝一日,她要被迫像是农村所有风俗一样,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村汉去给弟弟换取高额的嫁妆的时候,还有她来跪着求自己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