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老幺怎么啦?”万幸眨了眨眼。
陈晓白脸色也不太好,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吃坏了肚子,你四伯父带着去公社医院看了,没事的。”
老的小的病的病、伤的伤,陈晓白看了一圈,忍下了即将出口的一声叹息。
不一会儿,忽然间万胜利从门外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看上去乌漆嘛黑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被一根绳子串起,吊在了他手里。
他一进来,就哑声说,“奶、我、我弟弟呢?老幺呢?上哪去了?!”
“被他四伯父送医院去了,咋了?”
万胜利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捧着手上的那个东西说,“老幺是吃了死老鼠啊——他把这老鼠烤了吃了!这老鼠肚子里还有没消化完的老鼠药呢!!”
万幸眼皮瞬间一抽,想起刚才擦肩而过时老幺不断抽搐的四肢和口吐白沫的模样,只觉得情况可能有点不太好。
几个大人心里也沉甸甸的,慌乱的不成样子。
这地里田间,不知道布置了多少的老鼠药,这是个害虫,还传播鼠疫,早年颁布除四害的任务的时候,村民们就热火朝天的开始干了起来。
可家里大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也没见哪个孩子会去吃老鼠肉,毕竟都知道不干净,吃了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可老幺这一次……
怕是饿的不行了,看着蹬了腿的老鼠,才敢给吃到肚子里了。
屋里顿时一片安静,人心惶惶,除了万胜利压低声音的哭腔之外,就剩下屋外的虫鸣了。
半晌,张敏静才说道,“把老二给我弄醒,去借个驴车,去医院!”
话音刚落,万中华就应了一声,扭脸朝本身二房所在的屋子里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