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吃面条的时候,都还是和陈晓白去县城的那一次呢。

闻言,贺知洲觉得自己嘴里咀嚼的菜都不香了。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饭量大,真要是等会儿想吃面条吃到饱,怕是这一家子的白面都要给自己吃完了,当下,虽然觉得涩口,但还是能吃得下去。

陈晓白没一会儿就张罗着开饭了,因为顾及着贺知洲身上有伤,又刚从河里捞上来,担心他再受凉冻着,干脆一家人就在他睡的那屋里吃的饭。

支着一个小桌子在底下,陈晓白看着桌上热腾腾冒着白气的面条,环视了一下这一大家子,心里终于安定下来了。

“快,趁热吃吧,今天做得多。”陈晓白说着,把碗筷都给分了分。

面条越筋道越好吃,她力气小,所以面是让万中华揉的,这会儿的面条夹起来不断,还能看着弹弹的,一看就有食欲的很。

尤其是那股子香油味,真是可着劲的往鼻子里钻,大冬天的,味道就更加的明显了。

低头吃个饭的功夫,陈晓白和贺知洲便已经聊了挺多东西了。

没多会儿,陈晓白对贺知洲的称呼,就已经从‘小同志’,转变成了‘小贺’,最后又变成了‘小洲’了。

不过也是因此,万幸大概是知道了贺知洲来这里的原因。

是城里开始了新一轮的‘知青下乡’的运动,这一次本该是贺知洲的姐姐贺知礼来,但是贺知礼心脏不好,根本没办法做重活,便干脆换成了贺知洲。

“也是个懂事儿的孩子。”陈晓白感叹了一声,忍不住就提到了之前人贩子的事儿,不由叹道,“这次的事儿可真是多亏了你了,我就这么两个孩子,哪个出了事都是剜我的心。”

“阿姨客气了。”贺知洲连忙摆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都是该做的,家里老爷子就是当兵的,从小被他练到大,看见这些人贩子就觉得手痒痒。”

“对了,你这今年才多大,就入伍了吗?”陈晓白问。

战争年代无老幼,比不得平安时期十八岁成年才能入伍的水准,现在因为战事频发,尤其是越南边境那片不太平,少年上战场都是迟早的事情。

可那也绝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去,如果能拼的个一官半职的,便算是出人头地了,可如果不幸战死,起码也能给家里一份抚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