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晚上不让你跟我睡了。”万幸威胁。
万志高又嚎两嗓子,瞪着大眼睛看了万幸两眼,终于不哭了。
“呦,小宝丫!”正在这时候,一个男音突然从院子拐角响起,万幸心一跳,下意识回过头。
刘国有正捧着几张照片,站在院子口朝他们打招呼呢。
刚叫完万幸的名字,就见刘国有往这边跑了一段路,挥着手说,“陈叔叔!您来了!”
陈柏同背着手,看着刘国有过来,打开身后的门。
万幸突然升出了一种预感——七十年代的京城,似乎并不算大。
不,不是京城不算大,而是人不算多。
兜兜转转,结果居然都是熟人啊。
万幸跟在陈柏同后面,看着抱头痛哭的老哥几个,默默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陈晓白出来时,塞给她的一沓子手绢。
真没给错。
年纪最长的,就是先前从石桥村被迎回去的老人,万幸刚才听到了,他的名字叫秦国毅,是京大的历史学教授。
而一旁的刘念白,则是退伍军人,也是刚被摘下‘历史事实不清’的帽子。
至于她自己的姥爷,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初中老师,虽然是平平无奇,可也是当年正正经经的大学生,据说有很多中学都向他抛出过橄榄枝,然而老人没什么特别远大的志向,便一直在任。
“可惜了,可惜老贺还没能被放出来。”刘念白和老贺关系最好,毕竟是一起吞过枪子,战场生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提起他,不少人也有些唏嘘,尤其是秦国毅。
老人们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桌上的茶和酒一杯接一杯的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