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大门是关着的,而万金凤被万忠军扔在了院子正中,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厚厚的夹袄,裤子也换了厚重的大棉裤,倒是冷不着。

只不过膝盖要接触地面这么久,再站起来的时候估计也够呛。

张敏静把万幸领导了万金凤面前,随后抱着万志高,略微侧身,看着万幸说道,“宝丫,奶在你身边,就问你一句话,这次的事儿,你愿不愿意原谅她?”

万金凤闻言,登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万幸,眼中的祈求不似作伪。

万幸挑起唇角,看了一眼万金凤的惨状。

倒不是她没有什么同情心,实在是书中这位女主的所作所为太令人作呕。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人来举刀害我,而我还要为人送刀鞘,她的前提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

万幸侧侧头,上辈子,也没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冒犯她,这本书的经历,倒也是又让她重新体验了一遍什么叫做从头再来。

只不过这次也不太一样,她不再是披着狼皮的羊,而恰恰反过来,是一只是披着羊皮的狼。

大冬天跪在这冰寒刺骨的地上,别说是万金凤,就算是换成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没一会儿也该受不了了。

她看着张敏静的神色,目光又在万金凤紧张的脸色上转了个来回,慢慢的,万幸‘嗯’了一声,像是在沉思。

万金凤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

她在这跪了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小孩子皮肤本身就娇嫩,骨头也没长利索,这一会儿的功夫,早就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

她的姿势,也已经由一开始的努力跪着的姿势,改为了完全没办法跪立的坐姿,要倒不倒的在那跪坐着。

同时,心里不止一次的希望,三个房的哪个大人能出来一趟,替她跟奶求求情,让她回屋里。

想到屋里暖和的大炕,和炕前烧的炉子,万金凤只觉得从膝盖上又勇气了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她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下来,万金凤抽抽噎噎的,看着万幸沉吟的表情,说道,“宝丫,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带着你一起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