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一语不发,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嘴唇未动,便知道是警察来了,顿时松出一口气来:“……来了。”
在他说完话的下一秒,门被踹开了。黑衣男子和老三被两名便衣警察扣着,江年把枪头对准蒋文龄。
“警察办案,”他说,“别动。”
蒋文龄也是一惊。旋即冷笑一声,果真没动。他走黑的,早就想到会有今天,况且从刚才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蒋文龄他回头看了蒋修宇一眼,说:“你妈要死了,蒋修宇,你和蒋文棋,慢慢尝尝我当初的滋味吧。”
他说完还笑了一声,说,“我连家都没有了,除了自由,我就再也没什么可以输了。”
他说完,便跟着警察走了。
曾黎忽然觉得他是可悲的,这么多年了,心中的怨恨还是迟迟没有放下。一代人的恩怨,牵扯了三代人。蒋文棋错失了与妻子相处的最后一段时光,而蒋修宇永远失去了妈妈。蒋文龄到最终,则是一无所有。他不怕输,他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即将要当爸爸了的男人,在儿子出生前的一段时间,一下子没了妻子和儿子。那种痛苦,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曾黎忽然有些迷茫。
他想起了他的生父。
那个从小到大,就没有爱过他的亲生父亲。
蒋修宇一被解开绳子,便有些脱力,昏昏沉沉的,他转头问曾黎,“你没事吧?”
曾黎也没劲了,问他的也是,你没事吧?
蒋修宇说没事,结果才刚说完,便晕了过去。
曾黎,“……”
其他人抱着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