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至于阅人无数,但还是看过几本心灵鸡汤的,像他这种一看就知道很脆弱的人,我得温柔点儿。
当然,想跟做,真的是两码事。
我是画画的,在写东西这方面,实在有点儿不擅长。
一封几百字的回信,我愣是写到了天黑,写完之后,还被自己的字给丑到了。
小时候我妈总让我好好写字,说“字是人的脸面”,但我不当回事儿,我觉得我长得挺不错的,而且,在网络日益发达的年代,需要我写字的机会也不多。
万万没想到,多年以后,我为小时候不听妈妈的话而懊恼不已。
不过没关系,写字不好,画来凑。
我写得不好,画得好!
在信的最后,我故意画了个姑娘,希望他能明白,这是我在告诉他:我喜欢姑娘。
我把信叠好,翻翻找找却发现家里根本没有信封。
没有信封不重要,我可以自己动手做。
家里那么多旧报纸,随便叠一叠就是个信封。
我把信拿出去之前特意查过,确定今晚和明早都没有雨。
我把信放在信箱上,用一个镇纸压住,特意把“长夏(收)”露在了外面,他来送信的时候,一眼就能看见。
做完这些,我竟然觉得有些兴奋,大有小时候跟人交笔友的那种感觉。
谁能想到2020年了,我竟然还在跟人通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封信,我一宿没睡好,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梦里有哭声有笑声,有闪电和惊雷,还有雪花一样乱飞的信纸,每一页上都写着四个字——你的长夏。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梦,我起床的时候已经十点多。
穿着拖鞋下楼,出门去取信。
果然,我写的回信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