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琰忍不住笑起来，“其实你可以不用陪我来的。”

“我陪你来是因为……”徐玖彦看向唐琰，半晌后忽然说道，“我很羡慕你能参加这个比赛。”

唐琰微微一愣，片刻后，他问徐玖彦：“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很久以前，我也想学艺术。”徐玖彦看着远方，蓝天之下，校园的青春气息让他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但是……如果我学艺术，就等于直接放弃了徐氏的继承权。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去学金融。”

唐琰看着徐玖彦的表情，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失落，但是很短暂，短暂得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吧。”唐琰缓缓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画家，但是左手变成了现在这样……”

徐玖彦转头看他，认真地问：“你的左手，能治好吗？”

“我之前尝试过治疗，但是医生说除非做大手术，不然不可能好……”唐琰低头盯着草地，轻声说道，“手术要很多钱，而且有很大的风险。”

徐玖彦陷入了沉默，半晌后，他说道：“抱歉，我不该说这个的。”

“没关系。”唐琰伸出左手，手背对着自己，手心朝向天空的云朵，“其实左手也不是完全不能用，只是画画时间超过两分钟，就疼得跟刀割似的。”

“会好的。”徐玖彦忽然对他说道，“将来的某一天，一定会好的。”语气充满了坚定。

唐琰只把徐玖彦的话当成一种带着歉意的宽慰，说了声“谢谢”，并没有往心里去。

海选的分数在下午四点半公布，打分的教授们速度飞快，因此，能够一眼就让他们印象深刻的作品才能拿到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