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斐垣吗?
季淙茗攥着衣服,有点舍不得穿了。
对着斐垣睡觉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季淙茗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嘴角有些止不住的上扬。
“斐垣,谢谢。”季淙茗忍不住悄悄靠近了斐垣,小小声地和他道了声谢。几乎不发带声带振动的气音轻轻的,像是怕斐垣听到似的,但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想让斐垣知道的。
季淙茗唾弃了一下自己矛盾的行为,但一夜未眠头晕脑胀的糟糕状态像是加了驱散buff一下就被赶走似的。
季淙茗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打开门出去。
竹屋很小,中间被有些摇摇晃晃的“墙”隔开,那扇门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随便用竹子编出来的板子,得要人整块将它搬开才行,没有推拉功能。
“笨蛋!”斐垣低低地骂了一声,翻身继续睡去。
意识海里的混乱还在继续,已经被镇压得不敢再造反的煞气和怨气在斐垣的逼迫下有气无力地开始又一轮的造反,然后继续被镇压,再造反,再镇压……一直到全部将它们“销毁”为止。
“要不要睡一下?这会儿应该不会再有鬼来了吧?”季淙茗看着瘫成一团萎靡不振的几人,小声地说。
“你也一夜没睡吗?”陆汾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揉了揉脸,“唉,我洗把脸把你一起练剑去。”
陆汾糖困了,紧绷了一夜的状态让她格外的疲惫。
她有些想哭。
但不敢。
她怕自己一哭,就会松懈下去。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绷得再紧,都觉得自己还能再挺挺。但是一旦松了一点,就再也绷不起来了。
“我也来。”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