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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用变了,”墨林站起身:“这也是我的赐予,”她不是不喜欢黑发,只是身为她的女儿现在就顶着一头黑发出现在外界并不是一件好事。

夜,盘坐在椅子上的海音周身萦绕着莹莹月辉,在她一吸一纳之间,月辉跟着忽明忽暗,空中的圆月慢慢西向,月华之下的西海森林今夜没有虫鸣,透着一股诡异的静谧。

森林深处,一棵高耸入云的月桂树枝头立着一只毛色不太平滑的乌鸦,此刻它正看着高空中的圆月,豆粒大的黑色眼睛中流动着浓墨,当月过枝头时,它黑色的眼睛蓦然变了颜色,如凝血琉璃一般,美丽中难掩尊贵。

而就在它眼睛发生变化的同时,远在安德烈王城的七大安德罗氏始祖均受到不同程度的血脉压制,只是待他们想要追寻痕迹时,那抹压制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哇……哇……

随着两声乌鸦叫,西海森林恢复了正常,有了虫鸣。

第6章

早上八点,一辆四轮马车披着晨曦,在蒙德父子三人的目送下缓缓驶向了林边,海音扒在马车的后窗上跟父亲和哥哥们道别:“你们进屋吧,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一路平安,”蒙德心中多有不舍与担忧,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太多,以免引得屋内的母亲不愉。

分坐在车厢两边,都着盛装的墨林和西雅此时心情也不美好,两人均一脸忍耐地看着呆呆地静立在矮腿长条桌上的那只丑乌鸦,满是嫌弃,丑乌鸦在两人嫌弃的目光下,依旧是呆呆傻傻的。

两匹老马拉着马车驶到林边,前方无路,但老马却没有停下马蹄,仍然拖着马车笔直前行撞向粗壮的树木,扒在车窗上的海音眼前一暗,不见了城堡,马车已驶在林中的小道上。

她看了看小道两边的草木,关上了车窗转身坐好,离家的心情有些颓。

墨林将目光从黑乌鸦身上收回,侧头看向没精打采的小家伙:“你带上这东西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要将它放在车里?”现在整个车厢都好似充斥着一股令人恶心的鸟屎味。

“它是跟我出来的,自然是我在哪它在哪?”海音伸手摸了摸黑乌鸦,后从放在身旁的百宝箱中掏出一把苞米:“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新来的?”捏一粒苞米送至黑乌鸦的嘴边。

黑乌鸦盯着那粒苞米看了很久,才勉为其难地张开嘴。

西雅瞅着这黑乌鸦怎么觉得它好像刚刚睡醒:“海音,你是从鸟窝里把它掏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