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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和他解释孩子?”

“你要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回国吗?他还没断奶,长期奔波很容易夭折。”

“异地恋?你见过有异地恋其中一方在异地恋过程中生了个孩子的吗?”

“你不能既做不好一个好儿子也不做不好一个好爸爸,你已经不是个好的男朋友了。”

最后那句话是褚悠对褚时雨说的,褚悠每次都在为他考虑,每个说法似乎殚精竭虑为了枇杷和褚时雨,但得知真相之后,褚时雨终于反应过来,那些表面上一切都是为了他着想的话术,追根溯源都是为了她自己。

“可是我好像慢慢没了勇气。”褚时雨说,他又喝了口红酒,眸中已经有了绯色:“闫乱,谢谢你还在等我。”

褚时雨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闫乱:“我以后会勇敢一点的,你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褚时雨已经有些醉了,此刻的他透着娇憨,又委屈地说着那些话,让闫乱看得难过却也难忍。

“那你以后都听我的话吗?”闫乱问他。

“好。”褚时雨回答,他眨了眨眼,长翘的睫毛弧度漂亮地眨了眨:“都听乱乱的。”

喝多了的褚时雨都听闫乱的的后果就是下半夜出来给枇杷泡奶的是闫乱,褚时雨的双腿已经很难合拢,他后来又被闫乱灌了些红酒,神志迷离的同时又渴望触碰,喝醉之后对疼痛的忍耐力变强,闫乱丝毫没有节制,而这天助理也贴心地没有来叫闫乱起床,不知为何这天闫乱的戏都被安排到了下午。

褚时雨在闫乱这里住了一阵子,搞清楚了枇杷的生父,和家里又进行了不知多少次明枪暗箭的较量和迂回,褚时雨这些天已经完全清醒,家人们所有劝阻的、威胁的、恩威并施的方式通通都被褚时雨免疫,他只问他们养不养枇杷,不养的话他便带着枇杷去找他的生父。

褚家人除了褚悠,没有把枇杷当一回事的,而褚悠陷入两难境地,苏家是不可能让这个孩子进门的,但如果她不离婚,枇杷也不可能被她带着。

褚时雨边给枇杷规划未来,边重新联系了自己曾经梁溪那套房子的物业,那套房子已经被空置四年,褚时雨没有租出去,听说现在房价水涨船高,直奔五万一平,很多人通过中介来问褚时雨卖不卖房,褚时雨不缺钱,也从来没打算卖掉;但他也没有想到,还有再次要住去梁溪的时候。

“回去还开培训班?”从酒店去机场的时候是闫乱送的褚时雨,他高三毕业那个暑假就学了车,第一辆车买的是褚时雨同款,不过他买的是辆黑色。

“先等把一切安置好再说。”褚时雨要回去先把原来的房子卖掉,再买一套大一点的,他还说不准枇杷的生父是否愿意要他,也说不准褚悠是不是能为了枇杷离婚,把枇杷带大;所以需要换一套再多两个房间的房子。

“钱够吗?”闫乱问褚时雨,话说得轻飘飘,但每一个字里都透着嘚瑟。

“你要包养我?”褚时雨调侃,闫乱挑眉:“也不是不行。”

褚时雨失笑:“钱换房子买车还是够的,不用你的。”

闫乱那一瞬有些不爽,刚想说“什么你的我的”,又想到两人还没确定关系,此刻有些气闷,突然一脚油门超了前面几乎五六辆车。

“开慢点。”褚时雨提醒,他相信此刻闫乱的车技,但更担心路上的安全,闫乱这才慢下来,突然想到前阵子自己去找褚时雨时褚时雨住的那个院子,便问:“当时你怎么住在那园林里?”

褚时雨停了下,他不大想在闫乱面前炫富,但既然闫乱问了

“那是我奶奶留下来的遗产,这个园林在遗嘱里是分给我的。”褚时雨慢慢说着。

褚时雨的奶奶在褚时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但奶奶是大家闺秀,家里多的是无价的宝贝,比如一些园林字画、古董玉器,褚时雨分到一座园林和一些字画古董,以及一辈子用不完的信托基金。

字画古董褚时雨留了几个自己喜欢的,其余的要么捐了要么卖了;但那座园林年代久远历史深厚,褚时雨也不可能卖掉,就交由专业的人管理,除了私人住宅区,其他都允许参观。

闫乱沉默了大约半分钟,半分钟后声音才凉凉地响起:“你这么有钱当初还开什么培训机构?”

“人总要有点追求。”褚时雨诚恳地说。

顿了顿褚时雨似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不开也遇不到你呀。”

闫乱这下终于不再想“我赚了这么多钱褚时雨怎么好像还是比我有钱”这件事,他嘴角勾了勾:“嗯,你买个别墅吧,带花园和泳池的,大点儿,以后也方便开派对叫朋友一起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