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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认错,痛哭流涕,对他自此言听计从没有半个“不”字——这些或许能让贺兰明月得到短暂的快乐,感觉扬眉吐气了,但那不是高景。

他会对那样的高景失望。

从现在开始珍惜眼前人也不算晚,高景的心以前被坚冰裹挟,被高墙包围,现在阻碍都没了,贺兰能看见。

他知道高景承认自以为是、想重新来过,不是骗人的。

贺兰明月突然控制不住似的一翻身把他压在榻上,折起高景的一条腿(……)伸开手和贺兰明月相拥。

眼前跳动的光斑好像也变成了一只翩跹蝴蝶,从黑暗里飞了出去。

欲-潮应着月色从矮榻缓慢倾泻,高景翻了个身钻进贺兰明月怀里。

被褥下的躯体还抱着,汗意未退,他仰起头抚摸描画贺兰明月眉眼轮廓,好似很中意那枚耳坠一般反复留恋。他的腿还搭在贺兰明月腰上,这姿势好像随时都会再次涌起那片潮水,贺兰却不推他,笑着道:“就要这么睡吗?”

“能不能不去塞北了?”高景答非所问,闭着眼,心跳却加快了。

贺兰明月没立刻回答他,好整以暇地顺着脊背从后腰一直触碰他的蝴蝶骨,像平时安抚他那匹心爱的狼那样动作,半晌才道:“不能。”

高景解释:“我知道你想攻回陇城,但这事不急在一时半会儿。起码得让他们恢复到从前西军七八成的战力才行,一战不成适得其反。”

“快则三五年,我都明白。”贺兰明月低头亲一下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