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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向他行平辈之礼:“久仰,我就是宇文华。”

贺兰明月没来由地眼角一跳。

他下马后注视宇文华,不自在地拉了把铁弓取来横在手里握着。

贺兰明月生平就不太会跟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打交道,从前不需要他话事,后来轮到他说了算时又不太遇得到这种人。

做足了心理准备只是虚拟,比不上当真对阵。

他来时想得好好的,如果宇文华脾气臭处不来,他就懒得给好脸色。但眼下人家彬彬有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好在宇文华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半晌不闻贺兰明月应答,只当他生性冷淡,尴尬地在鼻子下一抹:“嗯……那啥,在洛阳的时候总听他提到你。”

“他”,提到我。

贺兰明月硬邦邦地想:哦。

他没理会宇文华的套近乎,开门见山道:“闲话少提,不曾料到你们来得如此快,还以为要驻扎几天才等来队伍——何时攻城?”

“便在这数日之间。”宇文华没听懂贺兰明月言语间讥讽他们先前行军太慢,凭空要给贺兰比划,“我军不是沿运河直下,途中遇见了泰州一小撮流窜作乱的土匪,顺手灭了,这才来晚。至于攻城……你跟我来!”

言罢径直拖过贺兰明月的胳膊把他往内拖,贺兰明月一惊,肌肉条件反射地收缩了下差点抬手打人——他实在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