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失去才能有所领悟的话,少年成长也着实太痛了。
又过五日,丁佐的人从韶安回报,走水路的船只已经备好。
按丁佐的话,他虽掌管玄武营,但并不能长久离开沧州,且如今的北庭军督立场站在了高泓那一方,他把高景的消息瞒着对方,只说肃州发生何事北庭都无理由插手,直到把高景秘密送走。
但沧州境内暂时能够行走方便于是丁佐派了一支二百人小队送他们去韶安,拿上必备物资,如果一路不遇到追兵堵截,前往平城不过在数日之内。
出雪关南边,再往西走一截就是河水。
丁佐亲自送到城门外,将他们交给了那支优中选优的小队。经过肃州境内数次追杀,这支骑兵舍弃战马坐上船,总算得到了暂时的安心。
他做事缜密一如徐辛所言,给高景他们水路行走的船并非斗舰,而是经过改装的艨艟,以油布盖住所有可能暴露出军中船只的特点,外观看去就像普通渔船,坐上后又轻又快,顺流而下更加方便。
只是有一点不便,河水上到底少有船只,沿路会经过一处豫州辖地,此乃高泓篡位前的封地,也是最早起兵倒逼洛阳的地方,最为冒险。
大河两岸连绵不绝的山峦起伏,越往南走,便越有春色绿意。
第三天黄昏,他们便到了豫州。
想象中的戒备森严没有出现,岸边只有老农耕作,对接连经过的船只面露好奇了片刻,又低头忙自己的事了——算来也已是春耕时节。
夜里靠岸休憩,林商前去附近村落打探,回来后面露轻松之色:“看来高泓的日子不太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