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母后行事……我猜得到,顺势而为罢了。”
“你算计我、你利用我?!”
高景坦然道:“是。”
贺兰明月被愤怒裹挟,一把抓住锋利的剑刃,剧痛与鲜血没让高景退缩。他看向对方被珠光照亮的脸,整颗心脏仿佛被攥紧了又放开,竟起了杀意。
“高景!”
“就算此事是我对不起你,但那又如何?!”高景低吼,持剑的手没有因为贺兰的力度放开分毫,“你是我的侍从,我的奴才,我要你做什么……难道不应该么?”
听了这话,贺兰明月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是,你为君,我为奴。在你心里,我原来至始至终是个奴才?”
“是。”
“没半点其他了?”
“是。”
贺兰明月颓然松手,他在太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大喜大悲,又愤怒又绝望,浑身的力气都顺着手掌伤口被抽走了一般——昨日种种,在脑中转了一圈,贺兰明月愕然发现,高景当真从未对他有过一丝留恋。
信任不是喜欢,依赖也不是喜欢,他知道得太少。
正如高景能弯弓射箭,他却总觉得对方脆弱得需要随时保护。
那年凌贵妃的画像与纸人曝光时,他问高景:“如何能爱一个人到极致,却又恨不得他去死呢?”高景回答,兴许当真正因为爱他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