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光看顾衡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你也是个不会拐弯儿的驴脾气……”

说完,杨姐把抽完的烟蒂按灭,又点了一根儿。

然而还没把烟点着,就被顾衡把打火机按了下去。

“杨姐,少抽点儿,对身体不好。”顾衡说。

杨姐斜了顾衡一眼,也没有给他脸色,把嘴上的烟拿了下来,感叹了一句:“你跟清舟还真像,也是个善良的孩子。”

顾衡不动杨姐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见杨姐愣愣的看着地上自己弹了一地的烟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的,杨姐说:“顾后生,姐给你讲个故事……”

杨姐讲的是沈清舟的故事,她并没有想其他人那样一开口便是我有一个朋友怎样怎样,而是一上来便说沈清舟的曾经,让顾衡一下子就正色起来,他从未了解过沈清舟的过去,而现在的杨姐正在把一切都告诉他。

那是沈清舟刚刚从顾家出来不久的时候,顾衡早已去了国外进修,不知道国内是个什么情况。

那时候的沈清舟已经脱离的圈子,他从顾家离开的时候顾修远给了他一大笔钱,所以即便沈清舟没有工作过的也是舒舒服服像一个小富家庭的少爷,虽然没有到一掷千金的程度,但也是吃穿不愁,偶尔还能买买奢侈品快乐一下。

直到他接了一个荒唐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是一个女人,一接通便哭着对沈清舟说她怀了他的孩子,并且已经生下来了,就在xx妇产医院,要沈清舟过去负责。

沈清舟相当无语,虽然他以前的工作听起来好像的确很有这样的可能,但他很是自爱的,就怕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一听就知道这事儿是诓他的。

但这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想知道究竟是谁竟然会来诓他,毕竟跟他一个圈子的人都知道诓谁都比诓他好使,他算是圈子内最不会出乱子的人了。

于是他便看着手机备注回忆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跟他打电话的人是谁,直到晚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才灵光一闪垂死病中惊坐起想起来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

是一个跟他一起参加过一次party的女人,那场party可不是什么正经party,不过是叫他们过去为有钱人服务而已,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沈清舟清楚的记得,这个女人和他跟的不是同一个人,两个人也就打个照面顺便留了个电话的情况,后来更是见都没见过,八字都没一撇过。

沈清舟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就记得大概是一个笑起来很甜的女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来诓他。

后来实在是想不明白沈清舟也就不想了,随她去了。

但是这个女人总是一天不停的给他打电话,他把她拉黑她还能换不同的手机号给他打,执着的简直叹为观止,把沈清舟整的没办法,叹了口气准备去见见她,顺便问问他哪里得罪她了要被她讹上。

去见她的路上沈清舟绕路去了趟花店,毕竟是去探望女士,总不能空着手去,便打算买束花。

他本来打算就随便的百合康乃馨之类的花包一束算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花店就看到了矢车菊,莫名的觉得适合给他打电话的女人,大概是因为他们第一次在party上见面的时候,那个女人就穿了一件绣着矢车菊的裙子吧。

沈清舟到了医院内女人所在的病房,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观察着坐在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很瘦,胳膊上几乎没有肉,就是一层皮粘着骨头,显得身上的病服非常宽松,手背上都是肉眼可见的淤青,可以看出来那上面应该有不少的针眼儿。

她现在正在温柔的看着放在她身边的一个婴儿,好像她任何病痛都没有的样子,只有纯粹的,作为母亲的喜悦。

出于礼貌,沈清舟敲了敲门。

女人根本没有理会他,就像是她觉得不会有人来探望她似的,还是病房内的其他人过来开了门询问着沈清舟找谁。

“我找胡新月。”沈清舟说。

坐在床上的女人猛地抬起了头,她有些茫然的看向了沈清舟,等回忆起沈清舟是谁的时候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她坐在床上大喊着:“沈清舟!你这个负心汉!敢做不敢当!骗我给你生孩子,我告诉你你必须为我们的孩子负责!”

沈清舟一下子被气笑了,他知道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他看着女人疯狂的样子也没有过去,而是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笑着道:“行,想让我负责可以,现在就去做亲子鉴定,如果孩子是我的我负责,如果不是我的我也不苛责你,只要你陪我些名誉损失费就行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