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坐在沙发上,姿态放松,眼眸深邃而平静,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慵懒随意,好像这里是什么高档会所,而不是冷冰冰的隔离室。

孟沉跟他打了招呼,“又见面了。”

周宴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孟医生,好久不见。”

孟沉坐下来,道:“今天晚上,你又失控了是吗?”

周宴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他向后倚在了沙发背上,修长的双叠。以孟沉的专业素养来看,周宴没有任何失控的迹象,他比人们所以为的要清醒。

孟沉合上手里的调研报告,金丝眼镜的反光遮住了眸子,他道:“你最好还是配合我,外边有个小朋友孤零零的坐在走廊里,看起来很可怜。”

周宴动了动眸子,他道:“你把这话说给他听听?他肯定跳起来打你。”

见周宴肯跟自己交流,孟沉笑了笑,道:“小朋友看起来挺乖的,要是他脾气坏,大概也是被你惯坏的。”

周宴勾了勾嘴角,眸子冷冷的。

孟沉道:“一年多以前你从我这里离开的时候,我确定你的心理已经回归了正常指标,已经不再具备高危险性。而在这一年半之中,几次易感期你都很平静的度过了,我想知道你这次失控的原因。”

周宴沉默。

“是那个小朋友吗?”孟沉问道。

周宴没有理他,盯着花瓶里鲜艳的花朵。

孟沉并不在意他的态度,道:“两年前你失控的时候就是跟他待在一起?”

“孟医生,”周宴终于开口说话,“这跟心理安全评估测试没有关系吧。”

孟沉挑了挑眉,道:“确实关系不大,不过周先生特地委托我为他的儿子进行心理治疗,不知道他有没有通知你。如果没有的话,这就不算是我们的第一次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