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安静。岑星全程红着脸低着头,虞惟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有点想知道医生究竟传授了些什么样的知识,又怕说出口后气氛会变得更为诡异,而岑星因此泪洒当场。

照顾青春期的半大孩子原来也可以这么难。对比之下,当初伺候自家傻弟弟根本就是简单任务。

这世上怎么会有看起来这么可爱这么乖还这么讨人喜欢的惊天大麻烦。

虞惟笙偷偷打量了他几眼。岑星双手搁在大腿上,手指缠在一块儿,两个大拇指来回互相拨弄指甲盖,发出“咔咔”的细微声响。

只看表情,弱小可怜还始终红着脸,仿佛临时标记这个提案并不是由他自己提出来的。

虞惟笙以为他还是牵一下手就能满足的傻小孩,谁知傻小孩心里悄悄有了会让大人为难的念头。

之所以照顾起来会变得困难,是因为,这是一个喜欢他的小朋友。

一个喜欢他,从不掩饰,哪怕害羞也会勇敢表达,把渴望写在脸上的小朋友。

一个感情的表达方式笨拙又热烈的小朋友。

一个令他心动的小朋友。

之所以照顾起来会变得困难,无非是自己也抑制不住地开始过分在意,潜意识里无法再把他仅仅看做是一个小朋友。

他因而变得慌张,变得冲动。要非常努力,才能咽下几乎就在嘴边的话语。

医生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

告诉我吧。

岑星回家后什么也没与他提,仿佛在医院诊室里不曾发生任何特别的事。

虞惟笙也没有主动问。他终归是有些心虚的,怕若是把那些关心说出口,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

或者说,怕被发现自己真的别有用心。

什么样的临时标记可以让岑星暂时恢复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