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呆愣愣看他,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后微微张开嘴。可半天过去,没半点声音,倒是把脸憋红了。
“发不出来?”虞惟笙问。
岑星点头,模样挺难过。
“……那算了,”虞惟笙冲他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当晚,虞惟笙给岑星的父母打了个电话。在寒暄过后,他主动提起了岑星在车上说梦话的事,疑惑为什么这孩子明明可以听见也能发声,平日里却没法开口。
接电话的是岑太太,闻言十分惊讶,反问道:“老虞没有跟你提起过吗?”
完全没有。
虞惟笙觉得自家这位老爸,当得还真是随意。莫名其妙给他定亲事,该交代的全含混不清,只有撮合他俩时表现得最积极。
关于岑星,老头几乎什么都没跟他说过。
岑太太告诉他,岑星天生在语言这块就有些缺陷。一直到四五岁,同龄孩子都能较为顺畅的交流了,他才刚勉强学会一些简单的词句,可依旧口齿不清,无法准确发音。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人,大多都完全听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本来是每个孩子牙牙学语的必经之路,可偏偏他的这个时期来得太晚,又持续得太长,一年过去看不到什么进步。在幼儿园里,他因为没法好好说话,逐渐成为了一个异类。
岑星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在幼儿园里哭很多次。因为只要他一开口,小朋友们就会笑他。那个年纪的孩子大多直接,不懂人情,善意和恶意都表现得毫无掩饰。他们模仿岑星奇怪的发音,大声对他喊“听不懂”,到后来只要他开口就会有人嬉笑起哄。再加上他总爱哭,还给他起了大堆的绰号。
等父母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岑星已经越来越不爱开口了。
当他沉默不语,反而不再会惹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