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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泽有气无力地摇摇头,面部绷紧,抿着唇微微着,绝望而苍白。

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但他又说不出话来,他无能捍卫沈听眠,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这让他的感情沦为了笑柄。

“你现在太小了,你只想迎难而上。”李妈妈不认可地说,“跟这样的人长期生活在一起,去爱他,试图拯救他,你会崩溃,会怀疑自己的信仰,会被拖着没法前进。你这么小,这还不是婚姻,在恋爱里每个人都是个体,但就是说你们结婚了,妈妈也希望你离开他。这个病因人而异,说什么的都有,妈妈作为患者也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抑郁症,但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困难,况且你要是不坚持还好,一旦坚持了又放弃,对他来说只会是个更重的打击。”

“我现在不想说这个。”李牧泽抬手遮住眼睛,带着哭腔说,“我不想谈这个。”

李妈妈看得见他的脆弱,却在不讲道理的母爱中变得焦急且强硬:

“你还不明白吗?这已经不是健康的恋爱关系了,如果你非要加进去,你的未来也会受到影响,并且你的所有付出都是得不到回报的,因为他自己都管不了自己,更不可能去关心你。”

李牧泽以一种疲态牵强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觉得我是小孩子,我的爱需要得到回报,但我不是。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需要他回应我什么……”

李妈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当你真的知道他有多痛苦,你就会发现拯救他是一件多么让人感到挫败的事情。”

李牧泽揪着衣服领口,努力呼吸着,幼稚地坚持着:“我要去见他,我得去见他。”

“可以,”李妈妈平静地答应,“那你也答应妈妈,放弃这段感情。”

李牧泽沉默了会儿,甚至看上去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