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眠很喜欢去窗边站着,他现在又去了那儿,看着窗外的风景。
李牧泽走到他身边,跟他说:“别放在心上,你和她不一样,她就是想让大家关心她。”
沈听眠沉默了会儿,忽然问:“你看过《关于杀婴犯玛丽法拉尔》吗?”
李牧泽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沈听眠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笑了一下。
“没什么。”他平静地说,“无所谓了。”
“你……别不高兴嘛,”李牧泽笨拙地安慰他,“我最近也查了很多,好像得这个病的人都是很善良的。”
“不要用这个词定义我。”
沈听眠露出嫌恶的表情,就是被定义太多,所以抑郁症患者才会畏畏缩缩,生怕脱离了大众规定的界限,被扣上装病的帽子。
实际上,不管有没有被人意识到自己在生病,都没有任何帮助。沈听眠是真的无所谓了,他现在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李牧泽小声地说:“好吧,但你真的很善良,我知道的。”
上课铃很快就响了,李牧泽要往回走,沈听眠却没有动。
李牧泽拽了他袖子两下,这次沈听眠好似反应迟钝,于是李牧泽的目光顺着滑到他手腕上。
沈听眠这时才回过味来,李牧泽却不放开他,强制性把他的袖口往上拉了拉。
沈听眠不想再躲了,他很累了。
于是李牧泽就看见,看见沈听眠白皙的手腕上遍布密密麻麻的伤口,有几道还未结痂,好似是新伤,甚至可以窥见残破的血管,不知道是不是他刚刚用力了,又渗出了些新鲜的血液,和上面干涸的黑血交叠在一起,隐隐露出白色的,拧巴的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