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理解。
没有人。
沈听眠摇了摇头:“你不是垃圾桶,别再惯着我了。”
李牧泽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问:“不惯你惯谁啊。”
“……”
“问你话呢。”
沈听眠出神地在想,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最后一次了,他以后不会再跟李牧泽剖析自己,这对他们而言都是浪费,李牧泽给他的这种少年人的喜欢,太烫太冷,有种残忍的纯粹感。
“回去吧。”
“嗯?”
“走吧,我想回去了。”
沈听眠结束了这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他不知道他隐约透露出来的疲惫被李牧泽理解成了失望,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解释,他早已决定不再对任何人任何事失望。
李牧泽在沈听眠身后慢慢、慢慢地走。
这些天的接触让他发现自己看到了更多面的沈听眠,这些他过去从来不曾发现,如今才察觉到的沈听眠。他意识到沈听眠是一棵百年老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根密密麻麻延伸到大地之下,他想要更多去了解那棵树,却不想因此把它从温暖的土地里粗暴地挖出来。
了解竟意味着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