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的记忆力衰退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某些时候他甚至觉得姥姥会比自己更优秀。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很害怕上课被提问。
他觉得班里所有同学都比他要优秀,他什么都不是。之前因为总是难受,查不出具体病因,他常常请假,每次都胆战心惊,班主任坐在办公桌前,旁边围着好几个同学,看见他来了,大家都在看他,班主任边拿着手里的题边抬头看他,问他:“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不像是来请假,而像是在乞讨。
学校卡的严,假条很难申请,老班总会问他好几个问题:“这次又是怎么了?”
“还不舒服吗,上次不是去看了?”
“不要总是耽误学习,你成绩已经下滑的很厉害了。”
“有什么事不能忍一忍吗?班里那么多同学,就你事情多?”
他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孤独地站在那里,尽量组织着语言,请求班主任给他一个出去看病的机会。
再后来他就绝不请假了,他开始祈盼自己可以晕倒在教室里,让所有人都发现他是真正的虚弱,他的痛苦要有个上得了台面的正当理由。
他过去很擅长英语,英语老师也喜欢他,上课常常提问他。
但最近,他总是被罚站。
英语老师已经很少提问他了,今天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叫了他的名字,要他背昨天要求背诵的课文。
沈听眠站起来的时候,看见李牧泽把课本递过来了一些。
英语老师立马指着李牧泽说:“李牧泽,把书给我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