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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泽顿了下:“刘超他应该不会跟别人说,不过跟他说不说都没什么,我就怕他给我来一句,‘卧槽你喜欢男生,那你是不是馋我很久了’,那我会气死!”

“嗯,”沈听眠忽然把头靠在了李牧泽后背上,“我得改掉一些坏毛病。”

李牧泽因为他这个动作心跳不已,骑车的姿势僵硬无比:“什、什么毛病?”

“别人流露出一点点善意,就会掏出整颗心给那个人看。”

他说话的语气太认真,像小学生念课本,李牧泽抿着嘴笑:“傻瓜,当然不能这样啊。”

沈听眠蹭了蹭李牧泽的后背,又泛起不真切的困意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这样安心地困过,就好像婴儿在母亲的肚子里,酸软而安全,他在疲软的舒适感里轻轻地说:“别人跟我说他的秘密,我就会告诉他我的秘密,因为我不想欠着他。”

“不能这样哈,以后听我的。每个人的善意里都有权衡,你得想到这个联系。”李牧泽在车子上晃晃悠悠的,翻过手臂去摸沈听眠,被沈听眠握住了,“坏人也有好的一面呢,万一被你赶上了可就麻烦了。”

“可能吧。”沈听眠仰起头,看着李牧泽随风扬起来的细碎的黑发,他闻着他身上洗衣液的香味,“你身上有桂花的味道。”

“我妈喜欢这个洗衣液,”李牧泽把手收了回去,“接着说啊,让李医生给你开导。”

沈听眠有些意外他还愿意聊这个话题,于是说:“你说。”

他尽量不去想那些不好的经历,他决心忘掉那些了,虽然回忆还在脑海里不断轮回。

你被朋友伤害,这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那之后,无论你再遇到多么让你感动的人,你也会永久活在被伤害的可能性之中,时时刻刻担惊受怕,即使你忍住了,不断鼓励着自己再一次去爱和信任他们,那种感觉也类似于献祭。

那些伤害你的人不论有没有歉意,都永远摧毁了你爱人的能力。

“不能是这样,你知道吧,交浅言深,这不行。人要自私一点,比如我买了根烤肠,老狗也想吃,我不会因为他是我朋友就给他吃,因为我比他更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