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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泽是紧张的,他四肢伸展却无时无刻不在畏缩:“我们先写作业,等会儿饭好了我妈叫咱们。”

沈听眠不想吃饭,他茫然地说:“好。”

他走到书桌前,熟练地把李牧泽的台灯打开,就好像他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把灯关了吧,”沈听眠对李牧泽说,“就开这一个。”

李牧泽很听他的话,照做了。

台灯是温暖的月球,李牧泽和沈听眠这两颗渺小又孤独的星星在逐渐靠拢。

李牧泽搬来椅子,这不是与书桌相称的那一个,沈听眠盯着它看,李牧泽会错了意,说:“你想坐哪个?”

他对沈听眠很细致,沈听眠不是感觉不到:“都可以。”

沈听眠给妈妈打电话,李牧泽在旁边很紧张:“她会不会不同意?”

“不会,”沈听眠平淡地说,“她很喜欢你。”

“为什么?”

“你学习好,什么都好。”

“那你呢?”声音很小。

“什么?”

“没什么,”李牧泽脸红肉跳,“没什么,你打,你打。”

沈听眠其实听见了,他总是在佯装,他知道自己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物上头,无论是什么,都无法让他燃起兴趣。

但这并不是有恃无恐,他一直在即将失去的恐惧里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