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泽,你喜欢我什么。”
这突然的问题是如此不合时宜,让人害臊又烦闷。
李牧泽说不出个所以然:“嗯?嗯……喜欢你好,你哪都好。”
“不,我不好。”沈听眠否定了他的回答,他慢慢地说着,消化着自己的语言,想在时间的流失里轻松地消沉,“你什么都不明白。”
“什么意思啊?”李牧泽烦躁地紧接问道,“你跟我直说可以吗?你是烦我了,受不了我了?但那几天不是挺好的吗?不是,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沈听眠思索很久,眼珠在慢慢地转。
他终于让自己说了出来:“你别喜欢我了,我就是个奇怪的人,离我远点,好吧。”
“不好!”李牧泽的声音好像要从手机那头跳出来,“你话里有话,为什么不说清楚?”
他执着到可怕,对着他说:“你要是觉得我打扰到你了,或者后悔了,你就告诉我,说你恶心我,我保证以后绝不烦你!”
“我没话,我对你没有任何想说的了,你挂了吧。”
李牧泽在那头还要说话,沈听眠却把电话挂断了。手机还是一直在响,沈听眠拿了过来,关了机。
沈听眠知道,这是他能对李牧泽做的最狠心的事情。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沈听眠跟着母亲回了老家。
他的大脑还停留在半夜三点的喧嚣里,那个世界很吵,各种细微的声音,咯咯吱吱敲碎在他耳朵里。他在夜晚的神经会无比敏感,睡不着,怪不得任何人,可能只有抱着枪他才可以抓住安全。
姥姥近几年老糊涂了,说话也不清楚,即使是夏天,也盖着厚被子缩在床上,见沈听眠来了,用苍老的手抓了一把瓜子和糖放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