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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行看了眼杨至简,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觉得好奇,为什么我明明是个gay,却还会有老婆孩子;为什么我明明孩子刚出生,就直接跑来了工地。”

杨至简不置可否地继续保持着沉默。

“我母亲不接受我的性取向,用生命逼迫我结婚生子,我跟妻子,应该说是前妻,是交易婚姻、试管受孕。我跟她没有感情,说句不好听的,我可能对我的女儿也没有感情。眼不见为净,所以就跑出来了。”薛景行双眼看向地面,若有所思地说道。

杨至简竟然觉得这时候的薛景行,有点可怜。

“你有。。。恋人么?”杨至简忍不住问道。

薛景行笑了笑,答道:“有,放弃了。”

一句“放弃了”,答得那么轻巧。就好像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似的。

“我把他引上了这条道,然后。。。又丢了他。”薛景行又补充了一句,那语气,像是在给自己定罪。

人往往就是这样,一开始的时候,害怕被安上“坏人”的罪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被安得多了,就变得自暴自弃,麻木不仁。

可他不像是麻木了。更像是,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那他现在。。。”

薛景行顿了好久,答道:“抑郁症,自杀未遂。”